纺织企业逼近生存底线 作为中国最大的传统出口行业,在国家一系列政策调控之下,今年前两个月出口量首次出现了-1.78%的负增长。 根据中国纺织网的公开资料,全国2/3的纺织企业的平均利润率只有0.62%——这是近期由国家发改委和商务部牵头,中国纺织工业协会组织的,对重点省份纺织工业生存情况的调研结果。数据让人震惊,纺织品生产、出口陷入“冰窖”,大多数纺织企业触及生存底线。 究其原因,人民币持续升值,原材料、能源、人力成本不断上涨,出口退税率降低,加征出口关税,加工贸易政策调整,贷款利率提高……去年政策调整的密度和力度之大,使不少纺织企业难以承受。 但目前的通货膨胀考验的其实是整个中国制造业,非独针对纺织企业。可是由于中国纺织工业对国际市场的依存度极高,使得国际经济和金融发生问题时,纺织业成为受冲击最严重的行业之一。(编者) 原料价格上涨、人力成本提高、出口退税萧条、人民币兑美元升值、美国经济衰退? 相比这些枯燥、冰冷得似乎遥不可及的概念,东莞一名失业制鞋工人的脸上苦笑,义乌成衣工厂老板咬咬牙低价处理掉所有生产设备,以及中国最大棉纺企业净利润暴跌三分之一,似乎要来得更加真实和惨痛一些。 鞋业、服装、纺织,中国三大“传统”、“大宗”出口商品中,你可以看到那些“概念”最真实的破坏力。 一个工人和三家倒闭的鞋厂 4月2日,上午11点半,东莞,厚街镇厚街大道西15号的“厚街劳务大市场”一楼招聘栏前。 小黎死盯着面前的鞋类企业招聘信息,希望从中找到个适合自己的机会。良久,他又一次失望了,转头对身旁的本报记者说,“现在(要在鞋企找个好工作)很难,很难”。 三天前,小黎刚刚从一家鞋企辞职。这位身材瘦小的小伙子来自贵州,四年前,他从佛山转战东莞,曾在制鞋厂做到车间组长。 半个小时后,小黎决定离开劳务市场,不打算再上二楼的面试室了。失落写在他的脸上,“今天是周三,以前,周三和周日,所有要招人的鞋企都会到场,但今天招聘信息比以前少了很多”。 “我现在对这一行感到很累,很恐怖,很害怕。”回忆在厚街的四年经历,小黎连用三个“很”来表达他的心情。四年来,小黎几乎每年都要换一个鞋企。 小黎的“惨痛”回忆,从一家名为“久昌”的鞋材厂开始。 “一进久昌,第一天就加班到凌晨12点,后来,连续三个月加班到凌晨1点,过年时还要变本加厉,常常要加班到凌晨三四点,第二天还要正常上班。”小黎说。 但即使如此辛苦,小黎第一个月才拿到八百多元钱,“没办法,我只得主动离开,没能得到任何补偿,还被克扣了工资”。小黎后来知道,在他离开之后,这间工厂为了赶货,曾经关门两个月不让员工进出。 此后,在一家名叫大洋鞋业的制鞋工厂,小黎升任“后段班长”。“那个河南老板娘叫红姐,一开始给我的承诺是月薪1350元,但是一个月下来只发了1100元。” 在转战了多家鞋企之后,小黎意识到,这是个危险的信号。“这种情形表示,老板在准备逃跑了,我有这种预感。”小黎说。果然,不久就传出老板拖欠100多万元货款的消息,“后来,老板就将工厂转让给香港来的武小姐”。 小黎的“预感”来自他对老板资金链状况的判断。在他看来,这些老板的厂房一般是租来的,使用的都是廉价的旧机器,生产投入主要是人工。小黎说,“鞋厂在招聘我这样的班长时,首先关心的不是你的管理能力如何,而是你能带多少工人过来。” “如果工人的实际工资与老板承诺的不符,这种情况往往意味着老板的资金周转出了问题,”他总结说,“这些企业倒闭之前,一般都会拖欠工人工资、水电费、房租和原材料货款。” 新来的老板同样无法让小黎信任。“听说武小姐是拿自己的积蓄过来内地开厂的,你说实力能强到哪里去?” 果然,在武小姐接手两个月后,大洋鞋业倒闭了。“我在之前两个月就离开了,后来听同事讲,武小姐丢下工厂逃回香港了,员工工资未结,最后是劳动部门出面将工厂设备变卖给员工发工资,每人只拿到底薪一半的补偿。” 据了解,此前,东莞出口加工企业倒闭后,大多数老板选择连夜逃跑。当地政府对于这类“蒸发”企业的处置办法是,由相关部门对倒闭工厂的设备等财产进行变卖,首先补发员工工资,余下部分会考虑到供货商等债权人,但是一般都不可能拿到所欠的款项。 小黎曾工作过的一家名为“信昌”的鞋厂,由广东、湖南和湖北的三个老板合伙开设。最终,一个老板将股权转让,另一个老板卷着货款跑了,最后一个将设备变卖了。而前面提到的“久昌”,同样未能“长久昌盛”,“去年三月,这家工厂倒闭了,也是老板逃走了”。 “这些工厂最后的结局,都是在我离开后倒闭歇业。”小黎苦笑着说,但他仍自信于自己的预感,“我一般会在它倒闭前一两个月离开。” 小黎三天前辞职离开的是一家鞋业贸易公司,“我的下一个目标还是鞋贸企业,”小黎说,“我已经不想再进制鞋厂了。” 厚街镇的真相 目前东莞鞋的产量仍占全国的四分之一,全球的十分之一。仅在东莞厚街镇,就有超过1000家国际鞋业采购商,这里是真正意义上的亚洲制鞋之都。 当地的鞋类公司分成三大类,分别为鞋材、制鞋、鞋贸。鞋材为制鞋厂提供原材料,制鞋厂一般为来料加工型,鞋贸企业没有自己的工厂,一般在收到订单后向制鞋厂下单。在东莞,鞋贸企业最多,制鞋企业次之,鞋材企业最少。 在经历了三家制鞋企业的倒闭后,小黎将工作的希望寄托在为数最多的鞋贸企业中。 此前,亚洲鞋业协会秘书长李鹏如曾对媒体表示,“在东莞,约1000家制鞋企业中就有200-300家倒闭。” 但东莞市皮革鞋类协会办公室的黄先生并不认可这一说法,“倒闭的主要是小型企业,它们普遍缺钱,资金周转运作不力。但在数量上,我觉得没有外界所说的那样。” 4月2日,黄先生给本报记者提供了一组数据。在东莞,2006年在工商局新登记开业的制鞋类企业有883家,注销346家;新登记鞋贸类企业2470家,注销913家;新登记鞋材类企业482家,注销176家。2007年,新登记制鞋类企业501家,注销289家;新登记鞋贸类企业3514家,注销926家;新登记鞋材类企业270家,注销140家。 记者发现,对比2007年与2006年,很明显,新登记的制鞋类企业和鞋材类企业都有比较大的减少,而鞋贸类企业则大幅上升。 厚街一家去年底关闭的名叫昌盛的小鞋厂老板、香港人何佳祥,在电话中对记者表示,“现在人民币持续升值,原材料涨价,工资成本上升,招工难,出口贸易受抑,政策频繁调整,刚刚又颁布实施了新<劳动合同法>和'两税合一'新政,这样算下来,我们这些加工型企业完全没得赚,还要倒贴。” 2008年开始实施的新<劳动合同法>,给了部分企业最后一击。“鞋类企业工作环境相对差些,干活偏手工,工资相比其它行业没有任何优势,本来招工就难,现在新劳动法一实施,福利和人工都比以前有提高,所以对工厂老板的压力更大。”黄先生分析道。 昌盛鞋厂老板何佳祥给记者算了一笔账:若按新<劳动合同法>,鞋厂用工成本将增至少10%,这对利润在6%左右徘徊的昌盛鞋厂来说,是无法承受的。 而在东莞市皮革鞋业协会会长王胜培看来,除了招工难,人民币汇率是鞋企最迫切要解决的,人民币天天升值,美国经济衰退,消费力下降,对做美国单的伤害最大,“还有一个就是鞋类产品出口退税的下调”。 “打个比方,老美在4月份下的订单,下半年交货,但现在人民币天天升值,可能到交货时都要亏损了。”何佳祥说。在他看来,2007年受人民币升值的影响,工厂的成本增加了7%,原材料、工资、水电、厂房等增加的成本是6%,而珠三角80%的鞋企,利润率仅在5%-8%之间。 “厚街鞋厂的倒闭潮在去年3月开始出现,持续了半年,但今年这两个月倒闭的不多。”小黎告诉记者。但那些尚能维持经营的制鞋企业,也正在寻找新的出路。 4月2日,记者在厚街镇寮厦村第三工业区看到,一家叫中杰的制鞋企业的搬迁正进入尾声,“搬到隔壁镇的道窖去了,那里比这里大,而且厂房租金便宜。”一位守厂的保安告诉记者。 无独有偶,离中杰鞋业公司不远的另一家鞋企宏宝鞋业,在两个月前就人去楼空。一位留守的工作人员称,“寮厦管理区要加租,每个月要多出两万元,老板考虑到成本就搬到不远的汀山村去了。” 何佳祥曾想过将工厂转移到内地其它地方或者越南去,“办了这么多年的厂,回香港去什么也干不了,除非去开出租车”。但转移何尝不是一道难题。 “如果产业链上相关的配套企业没有进入,或者无法在短时期内培育起来,转移的效果将会大打折扣。一些劳动力成本优势,很快会被增加的物流成本所抵消。”何佳祥说,“我去江西等多个地方考察过,那边有些厂规模也很大。但是,到底赚钱不赚钱,只有老板清楚。” 由东莞向北,鞋业“寒流”并未止步。 “温州制鞋业的'冬天'已经来了,2008年春节后,已经关闭70多家企业。”温州鞋革行业协会常务副理事长、秘书长谢榕芳说,2001年繁荣鼎盛时期温州拥有5000多家鞋企,而今,其中的一半已经消失了。 “成本高,利润低,是所有鞋企面临的生存压力。”温州鞋革行业协会秘书长谢榕芳表示,那些外销型企业腹背受压,极有可能导致一场残酷的行业洗牌。 温州 中小企业“寿命”4年 “生意不好做了,3月份没接到订单。”在温州乐清柳市,红帆时光公司老板夏荷对本报记者直言不讳。 夏荷夫妻俩主要生产纽扣,去年营业额700万元,毛利率约为3%。今年元旦,夏荷投资110万元购买了两台电脑成型机,现在暂时闲置。其中,约有80万元来自亲戚朋友的借款。“虽然不是高利贷,但利息也比银行高很多,压力蛮大的!”她说。 而在夏荷的娘家永嘉县,行情同样不乐观。不久前,永嘉县瓯北李氏佳丽童装厂等11家企业因产品多次抽检不合格而被吊销营业执照。去年底,永嘉珠岙茜特服装厂等15家企业营业执照已被吊销,其中就有夏荷表哥的工厂。 而在义乌大陈这个中国衬衫名镇,58岁的老何也撑不下去了。 过去五年间,老何在自己家开设成衣加工企业,置办有38台电动缝纫机,承接本地大企业的美国订单。2005年,除去原材料及水电、税费、人工成本,老何夫妻俩落成了43.5万元。2007年衬衫加工行情开始趋淡,他只做了320万的营业额,纯收入不到10万元。 “如果扣除设备折旧和我们夫妻俩24小时上班的工资,这投资回报是个负数!”3月底,老何最终咬咬牙低价处理了所有设备。 老何的困境侧面印证了美国“次贷危机”对我国纺织服装行业的冲击——据杭州海关统计,今年1月-2月浙江省对美国进出口45.3亿美元,下降0.8%,出现11年来的首次下降。 本报从温州市工商局获悉,去年该局曾有专题调研报告显示,近半数中小企业生命周期不到4年。以龙湾区为例,2003年-2006年度共吊销、注销2410家企业,其中个人独资企业的生命周期最短者仅为1.99年。 “这个调查结果说明,现在小老板也不是好当的,原先是船小好调头,而今是船小经不起风浪。”温州中小企业发展促进会会长周德文说。 中国棉纺织行业协会会长徐文英公开表示,2007年全行业70%的企业实际利润率只有0.62%,基本处于亏损边缘。总体来看,目前纺织品出口价格增幅较明显,但不足以消解成本上升影响,因此未来行情仍然堪忧。 绍兴纺织业全线亏损 “大多数企业都在亏本运营。”绍兴一个纺织重镇副镇长告诉本报,由于订单锐减,3月份先后有两家服装厂和一家以蕾丝花边为主业的面料厂倒闭。 其中,一家服装厂四年前与镇里签订租赁合同,以每年12万元的价格租赁镇工业资产经营公司的闲置厂房,但直到目前,其36万元房租一分未付。 这个镇共有产值500万元以上、员工100人以上的行业企业25家,登记在册的中小企业173家,未登记的家庭小作坊700多家。 本报从绍兴市发改委获悉,由于煤、电、油、运等价格普遍上涨,带动原材料价格持续走高,工业企业原材料购进价格同比上涨8%左右,涨幅创下两年来新高。工业品出厂价格同比仅上涨2%左右,两者涨差由上年同期的1.6个百分点扩大到6.4个百分点。 “过去一年间,染料进价已涨了15%至30%。”中国染料城经营户颜先生称,进价涨了,其下游客户浙江永通漂染有限公司也将每米T/C布的平均加工价格上涨了8分钱。 绍兴县天润织造有限公司高管孙先生抱怨,原材料、人工等成本都在大涨,印染价格从一年多前的每米1.4元—1.7元,涨到如今的1.9元—2.5元,但服装面料出厂价却无法同步提价,令其业绩大受影响。 据中国·柯桥 纺织指数显示,2008年3月出口景气指数为1006.00点,比上期下降22.82%,下降趋势明显。 “整个形势很不乐观,但没有大公司歇业。”这位副镇长说,一旦停业,不仅客户资源将全部流失,银行也将上门逼债,势必导致社会评价降低以及应收款无法到位、固定资产贬值等恶性循环。“好死不如赖活,就算订单少或者订单无利润,大企业之间相互调剂一下业务,总会维持一个正常运营的状态。” 然而目前形势下,绍兴纺织业的全线亏损,又能如何解困? 魏桥纺织“急刹车” 中国纺织服装企业集体身陷困境,上游的原料供应商自然不能幸免。 3月30日,中国最大的棉纺企业——魏桥纺织(2698.HK)公布了其2007年度业绩报告。这家总部位于山东的棉纺企业,一直被市场人士视为观察中国纺织业冷暖的一扇窗口。 魏桥纺织如此自述,“中国生产规模最大的棉纺织生产商,位处生产链上端,主要从事棉纱、坯布和牛仔布的生产、销售及分销业务。”虽然其58.9%的销售收入来自中国内地,但它的主要客户——8000家中国纺织服装生产企业,却是中国出口的主力成员。 出口压力向上游传导,此前迅速扩张的魏桥纺织突然“急刹车”,并不出人意料。年报显示:其2007年的营业额为185.9亿元,比上一年度下降了6.2%,其毛利更是大幅减少了19.9%,仅为26.62亿元,2006年,这一数字为33.23亿元。 虽然魏桥纺织取得了18.68亿元的净利润,比2006年上升10.9%。但摩根大通分析指出,其净利润增长,“主要受惠于大额退税以及福利拨备回拨的特殊项目收益”。 年报披露,去年魏桥纺织因采购使用国产设备抵免税增加的净利润约为3.9亿元,而将以前年度应付福利费冲回增加净利润约3.58亿元,上述两项“非经营性收益”合计高达7.48亿元,占其2007年净利润的40%以上。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此前一直引领魏桥的纺织产业,已然风光不再。 对于造成经营业绩下滑的原因,魏桥纺织在年报中表示,“2007年以来人民币升值,出口退税政策调整以及原材料价格上涨等,都对中国纺织行业造成一定的挑战。出口面临萎缩以及生产成本上升的隐忧,使市场竞争加剧。而面对需求减弱,市场环境恶化,魏桥采取减价策略,亦使其毛利率降低。” 这也验证了2008年春节前后的一个市场传言。在纺织企业普遍感到最困难的时期,曾经有“魏桥纺织已经停产200万纱锭”的传言在纺织行业内流传。 本报记者接触到的多位纺织业界人士均对记者表示确实听说过这一消息,但又纷纷不约而同地说,“这消息难以求证,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 据悉,该消息最先在江浙一带的纺织圈传开,“这种信息通常都来自一些纺织服装企业老板的酒桌上。”“200万纱锭其实是一个非常惊人的规模,相当于40座5万纱锭的中型纺织厂的产能。”一位业内人士分析道。 4月3日,针对本报记者的求证,魏桥纺织负责投资者关系的董事长助理王东华没有断然否认,但也没有正面回应。“我还没有注意到这个传言,但目前确实是国内纺织企业十分困难的时期,压力非常大。” 目前,纺织企业的真实开工率,在当事方看来都是十分核心的机密。但是,种种迹象显示,魏桥纺织目前的产能没有得到完全发挥是确定无疑的。 4月2日,晚上9点半,正是各生产车间纺织工人交接夜班的时间,记者顺着邹平魏桥纺织工业园区的主干道一路西行,注意到各个工业园均有部分生产车间内一片漆黑,没有亮灯,与部分正在生产的车间灯火通明的情况形成鲜明的对比。 “现在已经好一些了,春节刚刚过去的那两个周情况更严重。”邹魏第二工业园第一生产区的织布工张涛(化名)向记者透露。 刚刚20岁的张是山东莘县人,今年是张在魏桥纺织工作的第二年。但真正让他耿耿于怀的是自己工资水平的下降,“今年已经发了两个月的工资了,比去年发的少,一个月少200多块,主要是因为春节后订单不多”。 关于减产,在各年度披露的生产数据中,仍然可以找到佐证。魏桥纺织2005年报显示,当年纱产量65.9万吨,坯布14.41亿米,牛仔布1.24亿米;2006年报显示,当年纱产量88.2万吨,坯布16.34亿米,牛仔布1.75亿米,各项指标有较大幅度增长;最新的2007年报中,纱产量89.1万吨,坯布16.46亿米,牛仔布1.8亿米,与2006年基本持平。 魏桥纺织董事长助理王东华强调,“我们2007年的产量跟2006年持平。”但一个无法回避的事实是,最近三年,也是魏桥纺织一直在扩张产能。魏桥的实际产值与其产能扩张并不匹配。 2005年,其生产车间规模为310万平方米,2006年增加到390万平方米,2007年更是增加到446万平方米。与此同时,魏桥纺织披露,2007年工人数量减少1.7万多人。 产能持续扩张,但是产量未有相应增长,并且工人总数下降,只能说明开工率不如以前。 今天,沿山东省的经济大动脉——济青高速一路西行,在大约230多公里处,在高速公路的右侧,可以隐约看到的是一些高高竖起的大 烟囱,以及冒着白色蒸汽的冷却塔。那里都是燃煤发电厂,它们的所有者正是魏桥创业集团(下简称“魏桥”),魏桥纺织的控股者。 事实上,发电厂和电解铝生产线,已经替代纺织成为了魏桥旗下最大的产业。或者,在魏桥产业版图中,它们的地位也已 |